6
江禾禾抱著顧長風(fēng)猛親了幾口,趾高氣昂地用餐巾紙拍打著我的臉,
“賤人,聽清楚了嗎?十個億!你倒是繼續(xù)畫啊,看哪個姘頭還能再給你十個億?!?/p>
我一巴掌甩開她,“糊弄誰呢?以后什么樣誰知道,說是十個億,也許不到一年就破產(chǎn)了也不一定呢,我只接受真金白銀,除非......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你能再加5000萬的保證金,否則,我不接受?!?/p>
顧長風(fēng)鼻孔瞪著我,不屑地道:“沈清棠,你真是不知好歹,盛唐資本馬上入股長風(fēng)集團(tuán),到時候別說十年十個億,就是一年十個億也是輕輕松松?!?/p>
臺下響起激動的掌聲,仿佛顧長風(fēng)已經(jīng)贏了。
“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長風(fēng)集團(tuán)值錢?她就是不敢承認(rèn)自己已經(jīng)輸,在找借口?!?/p>
“不就5000萬嗎?給她就是了,顧總,我接你100萬,不要利息。”
“我出300萬,事成之后,顧總把沈清棠給我玩兩天就行?!?/p>
“我500萬!”
臺下人此起彼伏地叫著,他們?yōu)榱舜钌祥L風(fēng)集團(tuán),爭先恐后地給顧長風(fēng)送錢,很快就湊夠了5000萬。
我冷眼看著,不忘提醒顧長風(fēng)打欠條。
顧長風(fēng)把一沓欠條拍在律師桌子上,冷冷看向我,
“該你了,沈清棠,我看你怎么掏出十個億!”
所有人屏住呼吸盯著我,許可安跑到我身邊,低低地道:“阿姨,我藏了幾萬的零花錢,如果您需要的話,我可以給您?!?/p>
“我還認(rèn)識幾個大老板,說不定他們能幫您一把,不然您真的要傾家蕩產(chǎn)了?!?/p>
直播間里噓聲一片,
“這孩子不是小三的嗎?怎么幫起原配來了?”
“太單純唄,沈清棠當(dāng)了二十年的家庭主婦根本沒有人脈,別說十個億,就算一百萬也沒人能借給她,這局必死?!?/p>
“這年頭有錢的不是大佬,能借來錢的才是真大佬,我押一塊錢,顧長風(fēng)必贏。”
我安慰地拍拍許可安的手,從包里掏出個破舊的鑰匙扣遞給律師。
律師一愣,“沈小姐,您確定要押上這個嗎?它是什么藝術(shù)品嗎?”
顧玦沖上來,一把搶過鑰匙扣扔到地上踩了兩腳,
“什么藝術(shù)品,這就是我小時候送給她的普通鑰匙扣,兩塊錢都用不上?!?/p>
“你把我爸逼到借錢,自己卻拿個鑰匙扣忽悠人,沈清棠,你惡不惡心?你口口聲聲說愛我,連借錢加碼都不肯嗎?”
江禾禾驚訝地豎起大拇指,“兒子,好樣的!”
顧長風(fēng)看向顧玦的眼神也充滿欣慰。
我怔怔看著他,喃喃地問:“顧玦,你是真的想跟我,還是想和他們一起掏空我?”
顧玦心虛地別開眼,
“血口噴人!要不是可憐你一個人想跟你,我早跟我爸了,還至于跟你在這兒掰扯?”
“你自己自不量力押了一局又一局,現(xiàn)在輸了就往我身上潑臟水,我沒有你這樣卑鄙無恥的媽!”
他轉(zhuǎn)身撲到了江禾禾懷里,大聲地喊了聲“媽”。
江禾禾感動地紅了眼眶,顧長風(fēng)和他們抱在一起,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。
我不甘地盯著顧玦,心底一片荒蕪。
他小時候嬌氣,沾床就鬧,為了讓他睡得好,我只好抱著他整晚整晚地晃悠,肩膀和胳膊都烙下了病根,直到現(xiàn)在都拎不了重物。
上學(xué)后,為了讓他有個美好的未來,光各種特長競技的優(yōu)劣分析筆記我就做了字典那么厚,花了大力氣給他鋪路,哪怕他高考考的不好,也能到國外讀個差不多的大學(xué)。
我可能對不起任何人,唯獨(dú)從不虧欠他。
可他轉(zhuǎn)身就管一個從來沒抱過他的人叫“媽。”
我看了眼時間,深吸口氣,斬斷心底最后一絲心軟,對律師說,“這就是我押的東西,我不會再加碼了?!?/p>
因?yàn)楝F(xiàn)有的這些,他們必輸無疑。